诸葛阡陌

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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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诸葛亮,但又处处有诸葛亮的画面片段 ╮(๑•́ ₃•̀๑)╭


延熙十七年,魏狄道长李简密书请降,卫将军姜维趁势欲出陇西,筹谋第七次北伐。时荡寇将军、无当监张嶷方由南中越巂太守任上还都养病。闻此,旋即率无当飞军随姜维等北上伐魏,途遇魏将徐质,展开殊死搏斗。


“你总说陇西天好地好,到底好在何处?我们不还是天天只能啃这地里刨出来的土疙瘩。”

“这叫蔓菁,狼崽子。教了你那么久官话,还是没一点长进。它在咱丞相北伐的时候,可立下不少功劳哩。”

对话者是建宁人爨丰与天水人陈飞。前者是家中父、兄皆被选进无当飞军的二代无当兵,后者则是随父迁徙至汉中后投身行伍的弓弩手。


“这不怪小丰,他才来陇西几日,能吃到些什么。我认识一位在卫将军帐下的老庖厨,能把蔓菁做出花来。他最拿手的做法是先把大个蔓菁片成丝煮熟,再滴几滴羊油,然后浇上准备好的葱、姜、盐、肉桂、香茅草,装在坛子里密封好,埋入地下,等好的时候取出来就着黍饭一拌,嘿!那滋味,丞相尝了都是夸赞的。”


“瞧你说的,好像还真见过丞相似的。”秦阳一面擦着环首刀一面嗤笑。


“啊?季队,你你你真见过丞相吗?” 陆兖本在远处收拾铁蒺藜。他是新来的兵丁,还不惯与这些已上阵厮杀多年的老革们闲话。但他仿佛听到“丞相”二字,这是对所有季汉儿郎来说都过于熟悉,但又不甚了解其背后所承载真实含义的两个字,因为它特指的那位国之柱石已经离开了这片热土整整二十年。不论贤愚,每一个生于延熙时期的青年都曾遐想过如若有幸长在建兴,定可为丞相执鞭坠镫、开疆拓土。这引起了陆兖的兴趣,令他忍不住丢下手里的活计,忙不迭的跑来加入对话。


秦阳挪了下位置,边给陆兖让地,边说道:“去!小孩儿,别听他混说。咱们丞相带领大伙南征北伐的时候,大人恐怕都还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老季他到哪去见着。” 


听到这话,季兴也不恼,只笑着说:“小秦,你年轻,不知者不怪。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丞相,但打入伍起我就被分在咱卫将军的麾下。卫将军可是丞相顶顶看重的人,随着丞相打过多少回硬仗。我那些当年一起在卫将军营里交过命的兄弟,不知有多少见过丞相的,甚至还有在先帝跟前效过力的呢”


“那你快和大伙说说,在他们心中丞相是何等样人?!”大家都来了兴致,仿佛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箭矢如雨的战场。

“这个嘛…不好说。”季兴仰头灌了口烈酒,卖起了关子。他把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不远处的滚滚狼烟。似在回忆,又好像陷入沉思,终于徐徐开口:

“兄弟们都说,那个时候仿佛每一刻都在踏着滴进的更漏走向黎明。哪怕是死,也慷慨激昂。因为丞相,让他们看到并且触及了家宅平康、安居乐业的希望,那才是为之向往的兴隆的大汉。”

 

季兴把陶碗一掷重重的说道:“唉!那时候好啊,日子有奔头,真教人羡慕!”一时间竟不知他是在羡慕描绘出的美好生活蓝图还是那些可以跟随丞相御敌拼杀的同袍。虽然他们后来也都大多战死在这片鲜血染就的陇西黄土之上。


大家都不再做声,慢慢闭上眼睛感受残阳的余晖。耳畔不竭的秋风呼啸而过

“如今丞相虽然不在了,但它还立着呢”季兴指了指插在城墙上的“汉”字大纛。”

“现在有大人,有大将军,还有我们,要为先帝和丞相以及父母妻儿守卫好它。”季兴将碗里的浊酒一饮而尽。

“为汉室复兴!”


延熙十七年,季汉最后一位无当监张嶷与魏将徐质交锋,嶷临阵陨身,然其所杀伤亦过倍。后卫将军姜维为之救援与其交锋,斩首破敌,魏军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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